阿拾想喝豆乳波波

敬自由

【飒炸】可以吻你吗

这篇其实很早之前就想好也写完了,但临考试没有码出来,期间一直修修补补,删改也很多。

新年第一更,1.1w+,含修罗场,谨慎下滑,食用愉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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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单擦拭过后将纸巾揉成团投进垃圾桶里。“送我回去了。”床边还在缓神的男人抬起睫毛,“这么早?”

炸晃了晃手中的短信页面,“突击检查”左耳的耳坠荡啊荡,把壳的魂也一并荡到天边…

……

帮人关上车门,不舍地揽过柔软的腰肢,张口咬在左耳上,隔着耳坠将人的耳垂压出一片粉红,果然,比耳钉和耳环都更适合他。“见面时可以都戴着它么?”炸笑着往宅子的方向走,身影渐远,“好啊”

推开大门,倚着玄关换上拖鞋,其实也算不上突击检查,只是没料到老夫人会亲自来庆生,他挺感动的。

走进食厅,母子俩都在,一个在厨房中备菜,一个在餐桌前发呆。听到声响,男人垂着的眸抬起,见到人的瞬间眼前一亮,看着人对自己点头笑过后进了厨房,“妈,做那么多吃不完的。”

端出已经做好的菜放到桌上,发现男人的手机上是不知和谁的聊天记录,真是委屈他了,今晚肯定也是约好和谁在某个酒店过的。

老夫人洗过手推着他出厨房,落座,对拿着手机的人有几分不满,“我要是不来,你今天都忘得干净了”飒只是有些出神,被炸踢了踢小腿才反应过来,“他记得,我早上说加班不回他才没什么表示,他有送我耳坠。”偏过头,沙漏型的耳坠摇摇晃晃,里面的彩片也在翻滚。

飒不得不惊叹于这男人的应变能力,脑子转得这么快,难怪父亲非要联姻。飒炸两家联姻对他们家来讲完全就是天降馅饼,儿子还讨了个便宜不愁对象。

手机的提示音响个不停,屏幕亮过又亮,炸将手机关机后反转放到一旁,“亲爱的,工作忙也得好好吃饭,好吗?”投去一个甜腻的笑,飒自然接下这份援助,起身去盛饭,被炸拉住衣角,“亲爱的帮我也装一下”

碗递上来,见人演技时刻在线,飒有些不甘示弱,俯身将侧脸凑到他面前,炸看清了路数,在人的脸颊上轻轻点过,主动得来不失羞涩,人心满意足地进厨房盛饭,老夫人在旁尴尬是有的,但更是合不拢嘴,看来是她多想了。

飒端着饭入座,眸子扫过那只耳坠,故意点了点,晃起来真是好看。

老夫人收拾了一下手边的物品,“你们吃,妈先回去了”两人同时起身,“妈,送你”,老夫人摆摇手,“管家已经等着了,不打扰你们年轻人啦。”说是这样说着,两人还是将老夫人送至门口,目送她上车。关上车门时,老夫人还在因为两人亲昵地搂抱而倍感欣慰。

门内,炸不着痕迹地挣开飒的怀抱,收拾好餐桌上的碗筷,宅子两人几个月不回一次,没有佣人只好亲力亲为。

身后有滚烫的气息靠近,随后双臂环上腰间试探着收紧,“真该给你颁个影帝奖的”“炸某能和飒总演对手戏也是深感荣幸”,手里洗碗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人反常的讨好而被耽误。

身后的人沉默了很久,像是想起些什么,“抱歉,我不知道今天…”“没事,老夫人走了,飒总要是约了人还是不要放鸽子的好。”甩开手上的水,“我可是因为爽约被咬伤了耳朵”抚上耳垂,壳惩罚性地在他左耳上留了咬痕,真是不留情面。飒枕在他肩上,

“难怪,身上都是其他男人的味道。”

飒上次和炸见面已经要追溯到新婚之夜,那晚炸在床上,戴着和脸型极为不搭的黑框眼镜审阅文件,关于飒家转移股份的事。

飒并不讨厌这个新的家人,相反,看着他被自己摘下眼镜下意识眯起眼睛的样子,还恰好踩在他审美点上。

“还我”很严肃的一个人,和现在这副笑眯眯的样子一点也不像,飒盖上他的笔记本电脑,占尽他看不清景象的便宜,触到朱唇的一刻天性被唤醒,直觉告诉他,眼前的人未经人事,于是动作一缓再缓,带着安慰和哄骗,可手臂间的钳制显得他并不温柔,事实上也的确如此。

“飒总是只许周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了?”回到眼前性情大变的人身上,飒无疑是兴奋的,他们或许…能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,哑着嗓子开口,“那…你点灯,我放火?”

不等人回答,心急地带着人闯进浴室,他早已经放好温水,连带着衣衫跌入浴缸,从身后将人拉近,扣下人的肩,沿着背脊一路向下亲吻

“听说,你不喜欢接吻,也不允许留吻痕”

飒叼起那只耳坠,拉下,落入水中,“我上次都犯了”炸闻言一愣,轻笑,“毕竟是盖了章的,还是要留些特权”原来是去查他床史了,叫人受宠若惊。

这么说好像也不对,他算不上失宠,因为飒对每个床伴都一样用心。侧过身,食指抵着飒的唇峰。“但是这个,飒总也不可以。”

水波荡漾,浴室明亮的灯光下,肌肤上的水珠透着晶莹的光,从浴室转战至被褥,直到人发出抗议,飒搂着虚脱的人,手指在凌乱的翘发中打圈,“我走之前,不许洗澡”

……

飒离开得早,炸醒后只剩他一个人,待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着,一旁的架子上放着正在通话的手机,“得了,你还笑,这几天消停会儿,我休生养息”那边是壳的笑声,“总算有人治住你了。”

“再吵?”炸在水里把全身的关节都捶了个遍,周身酸软,姜还是老的辣。挂断电话裹上浴巾,打开吹风机胡乱吹着湿透的头发,壳刚刚那个笑声,可一点都不开心

新婚第二天飒也走得早,炸一个人发着烧洗完澡后约了医生。他知道飒有控制力度,可还是不可避免地出了伤口。

在医院时碰见高中的老同学壳,壳是来探望父亲的,做完正事也是闲着,陪着他做完检查一同取药。

壳对炸结婚的事表示很惊讶,炸班长身上长期的古板标签深深印象各位高中同学的脑子里,但在听到是联姻后,倒也觉得合乎情理。

“那你喜欢他吗?”“喜欢,但也没多喜欢”炸接过医生开的药,表情并无太大的波澜。

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“什么时候?”“看他为了高三的小男友和级长硬杠的时候”看了看药,是特效的消炎药和栓剂。回到聊天的话题上,炸猜,那时应该是飒最干净的恋爱了,无关其他,仅仅是喜欢。

发烧的那几天飒一直没有回来,是壳每天上门帮忙照顾着,上药时,总是刻意去看看主人家在腰间上留的红果,它们在替主人虚张声势,又如何?料到主人不会回来,轻拥住趴在床上的人,烫的,总归是比前两天好一些。

“还痛吗”“嗯”没有挣开他的怀抱,些许反抗也没有,壳猜,他是在赌气,明知没有意义,可还是不甘心。

炸很好,真的很好,没有形容词,都好。这是壳认识炸这么多年来对他的一个总结。怀里的人翻了个身,提膝缠上壳的腰,“我猜…你现在想做这个”

他的表情很认真,一如他高中听老师讲课的神情。壳早该猜到的,他不仅什么都懂,也什么都知道。放下架在腰上的腿,“想自杀直说就好了”发着烧来点火,不是自杀是什么?

看着壳走向厕所不太自然的动作,炸笑了笑,笑意却未达眼底。当然不是只有你华飒可以。

“新项目的启动很成功,近月涨幅都维持在7%”,飒托着头,手中的圆珠笔被他不耐烦地按着,可以再大些,他的预算是9%,开口打断秘书的话,“说些有用的”秘书手一顿,“董事长那边建议拓宽产业链,当然,决定权在您”

飒不出声,爸真是越老越糊涂,飒氏的手已经伸得很广,本来就抢了不少企业的肥肉,还想要继续树敌,飒干脆当作听不见,打了个转儿问起另外的事,

“今天的行程呢?”

“14:00有和炸氏的会议”

按笔的手停住,他只是想看看什么时候能下班走人,结果有些出他意料。思考片刻后嘴角勾出若有若无的笑,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空。

才惊奇地发现手机里没有人的联系方式,不走心地感叹了一下自己作为已婚人士有够不合格,然后公权私用让秘书拨通了炸氏副总裁办公室的电话。

电话那头是人有些沙哑的声音,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,想起昨晚的种种,让他越发想现在就见到本人,“今天下午你会来吗?”电话那头传来呼气声,他在笑。

“要听实话?”

“要”

“不想去”

“为什么”

“飒总要学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”飒看不见,但炸一旁的助理看的清楚,人的声音故作暧昧,可表情看着更像是在应付工作,一年不见两次的人见了面就直接往床上跑,说白了只是签证炮友,况且他昨晚还弄疼他了。

那头没了声响,知道是坏了他的兴致,炸面不改色地在助理递来的文件上签完字,才继续说下去,“但是老丈人下了命令,不去不行”,飒闻言眼尾上翘,没有注意到自己暗暗松出的一口气,好看的桃花眼一如他本人,天生是惹桃花的料子。

想起那人姣好的身段,天生的,多少经验也练不出那样的身段,除去第一晚那些麻烦的限制,昨夜是彻底地尽了兴,以致于今天也还有些余温。还是头一回,如此感谢父亲下了这么正确的命令。

“那你早些过来”他想他了,平日里会连着想起好几个,可今天很奇怪,一直在想他。

……

作为有求必应的好玩伴,炸确实是提前了半小时到场。两人坐在沙发上,飒多手地揉了一把炸的腰,脑瓜为这条好腰创造了无数使用场景。

炸放下手中的茶杯,嘴上说着“飒总这么明目张胆也不怕谣言满天飞”,身子却没有要拒绝他的意思,听说他向来如此,飒感觉他在身旁,明明他们随时可以开始,炸也没有意见,可就是有堵无形的墙将自己隔绝在外。

这种感觉不是飒喜欢的,让他莫名有种挫败感,无趣地拍拍他的臀,“去开会了”

“关于飒炸两家共同投资的项目,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,各位过目”炸将资料纷发后入座,剩余的交给秘书讲解,飒靠坐在身旁,余光就足够看清他眼里的狡黠…要等不及了。

食指和中指化作小人在桌面下攀爬过腰带,往小腹探,被人用左手压在原地钳制住,嘴角还是笑,可出口是低声的警告,“飒总,可持续发展比竭泽而渔要值得提倡得多”

飒也笑,在手掌中挣出两根手挡在腹上划过一圈,引来人猛地倒抽气和一阵颤栗。

对面的老丈人被窸窣的声音吸引,“炸,你有什么看法?”满意地看着人红了耳廓,收回手,半晌炸才哑着嗓子开口,“本人的观点在后面会详细提到,对于是否拓宽产业链,炸某还是认为要三思。”

炸猜,他真以为自己很好欺负,既然那么喜欢玩,就玩票大的。飒后续没有继续他的骚扰,平心静气等到会议结束,老丈人单独留下了两人,趁着无人,那只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,老丈人在前谈东谈西,手亦在桌下游东游西。炸笑着任由他任意妄为…

前脚目送老董事长离开,后脚将人连拖带拽拉进办公室,大有要反客为主的意思,利落地将门反锁,把人背对自己锢在门上,飒以前没发现,其实炸力气大的出奇,好奇怪,那疼的时候为什么不反抗?

“飒总喜欢刺激的,我们就玩些刺激的”,被人从身后咬着耳尖,这种姿势根本使不上力挣开,他有种自己的cp被逆了的感觉,说不上来但是并不愉悦。

“等…”压迫感让飒慌了神,腰间一松,被人锢住下巴不允许发声,只有腔间因为紧张而吚吚呜呜的单音节。

人和门间的缝隙不断扩大缩小,滑落在地板的布料是洋娃娃被撕碎的衬衣,可怜是自己带来的恶果,如坠落的天鹅俯身在河畔低声哀鸣,无力挣扎…

……

失神的人眸底失了光彩,沙发上皆是凌乱不堪的痕迹。炸解下西装给人披好,手机上是来自壳的未接来电,“喂?现在下去。”环顾了四周,在柜子里找到全套的睡眠套装,还有齐全的各类用品,想必,平时没少带人回来。

展开被子将人裹好,看起来好像有几分不舍得,却还是被人分辨出是在演戏。抬手揉了揉他凌乱的卷发,凑近耳边轻声叮嘱,“飒总,记得不要洗澡哦。”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,飒还没回过神

抬眸时的最后一眼是他左耳上其他男人送的那只沙漏耳坠。

“........”他这是被报复了…他混了这么多年,从来没想过会被他欺负过的人欺负回来。

在沙发上呆了好几个小时,满身都是炸的味道,飒将被子裹紧了些,抱着自己的膝盖不敢乱动,太痛了…“死渣男,睡完就跑…”乱糟糟的刘海挡住了上半张脸,看不清他的神情,他在等人,随便来谁都好,帮他收拾好这狼坝的残局。

“飒?”电话那头柔软的声音多少给了他一些安慰,“怎么了你听起来很累”“没事,能…过来帮我吗?”

须到办公室时有些吓到,难怪让他带些衣服来,飒艰难地换上干净的衣服,被子也多少染了些血渍,

“我现在,要怎么做?”须给他收拾着物品,“先洗个澡,今晚肯定要发烧的,买些特效消炎药,最好是栓剂”

“这几天可能会拉肚子,严重还会呕吐,但你体质应该没这么差,放宽心”

须刚从医院下班便接到电话,还是挺疑感的,占尽了生理优势再加上后天培养,怎么说飒也不该想不开去当个下位。

将狼狈的人送回家,在人反常地坚持让他离开下关上门,临走时还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声,华飒是不是脑子坏掉了?

飒泡在浴缸里,他回忆了一次脑海里所有的床伴,哥哥弟弟辣的嫩的众多帅哥中,好像只有炸,是他夺走的第一次。

飒知道他疼,人出了伤口当然疼,可是炸一声也不吭,抵着唇就这么撑了过去,他心一横,总归要疼这么一次的。人的反应并不算剧烈,他当时也天真地认为第一次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让人害怕,

他现在知道了,整个人像被劈开两半,当时他是怎么撑过去的,炸又是怎么撑过去的,谁也不知道…

他把炸一个人扔在家里,很早就出了门,因为那天约好和绒去玩些好玩的。

飒也没想过,他这样一天换一个床伴的人,居然有一天会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

来不及再让他反思,喉咙呼出的滚烫气体提醒他发烧已经如约而至,出浴后吃过药便倒上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
飒半夜好像梦到很多事,睡得不太安稳,中途醒来过很多次,记不得做了什么梦,身旁也无人,起身喝下几口床头备好的水又躺了回去。

……

“所以你就这么下来了?”壳像听故事般,眼里写满“看戏”二字,“我以为你在他那儿会安心当个下位的”

炸将牛肉往嘴里送,“他先撩拨的我,给他买个教训”“你是舒服了那他呢?”炸放下手中的酒杯,手指在左耳耳垂上揉捏,“有空关心他,不如先关心我?”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正过神情才开口。“炸…我要结婚了。是卷家的小少爷,很可爱”

人顿了一下,心想着是件好事,壳年纪不小了,一直有担心他大龄单身未婚,解决了也好,“虽然少了个床伴但是…”炸举起手边的红酒杯和碰了碰杯,“哥们恭喜你”

壳的条件本来就很好,一直被自己拖着,炸心底有愧,只是从来不表现出来。能放下自己开启新的一段感情有新的生活,是难得一件他发自内心高兴的好事。

“直到现在也没得到你的吻”“卷小少爷给你留了不少”壳笑出了声,是真的有在谈恋爱的感觉,中午被父亲逼着去了相亲局,那小孩真是活得通透,风经过他身旁都变得温柔

「你是不是不太开心,我给你唱支歌你笑一笑吧」

他以为炸是他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道刀疤,原来等一切过去,也只是一首歌的时间…

现在他大可以用旁人的身份看待飒炸间的关系。“你明明一直在等他爱你,却自己关起门赌了一整年的气,仍不打算坦白。难道打算这样赌一辈子吗?”

举着酒杯的手悬空,被赤裸裸戳了痛处的人眼睛有些发涩,不打算正面回答,低头看了看表,“时间不早了,卷小少爷应该在等你”壳认真地看着他,炸低着头想要掩饰自己的心虚。

壳一直都看得清楚,炸很倔,倔得哪怕知道是错的也死不悔改。早就知道了的,他口中的“没多喜欢”,是手机备忘录里记满了那人的喜好,有的可能是在家中长辈口中听来的,有的可能是在两人的共同炮友中得来的

一个名为“公司文档SA”的文件夹,只要用飒的生日打开就能发现,大到那人骨折过冬天不能受凉,小到那人喜欢看着落日发呆,清清楚楚。

可是他怎么能承认自己有那么喜吹他,在飒那样的人面前,喜欢是很廉价的,寻找刺激才是他生活的主旋律。

炸想了个并不明智的方法,就像年轻时说不出口的喜欢,想送你一颗糖,为了不让你发现送糖的意图,给所有的好友派发了一圈,最后的一颗才若无其事的递到你面前,“你要不要,不要我就给别人了”自欺欺人地以为护住了尊严,其实自己最清楚这样的行为多幼雅可笑。

最后一次叮嘱没有生效,壳摇摇头,窗边的人影敲了敲玻璃,望出去,是个盘着花苞的男人,壳一下便笑出来,“对啊,他在等我了,晚上回家路上小心。”

看着壳匆忙推开门,一语不言强势地将卷揽入怀里的时候,炸终究还是藏不好自己的伪装,眼前一片朦胧的水汽模糊了视线,由着它们无声滴落在昂贵的食物里。

壳牵着卷的手一路走,卷回头看上几眼,“那是炸少爷吧?看起来好累,你要不要提醒一下他注意身体?”壳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干净的小孩解释,总之从今往后,你最重要。

吻了吻卷的发顶,“知道了,会的。”

……

飒已经好个星期没见到炸,自我感觉报废,烧已经退了,只是时不时痛一下,他想给炸打电话,怎么说被睡了总得要个交待,可是每每想到新婚之夜自己也这样对待炸,就没了拨通的底气,虽然很清楚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,但是着实忍不住,“渣男没妈”。

公司扔回给父亲接管了几天,他自己舒服地抱着沙发看球赛,须每天下午都会来帮他看看,当然,收钱。

这天飒看着整理药箱的须,打量了很久,甚至不信邪地拉过人倒在沙发上,寻着一股子草莓冰沙的味道埋入颈窝,须急着要推开他,身上的人却没有了下一步,半响,才闷闷地传来一句,“须,我对你没反应了”

飒有些自闭,扯过抱枕从须的身上离开,万一他从此...他突然又想起炸,不知道他现在和谁在做什么,想起他抿着唇眼中含泪,想起他咬着他的耳廓,额角的汗滑落,飒低下头,腹部涨得难受。

“须,只对一个人有反应算什么?”须抬手理顺被压乱的头发,长舒一口气,他差点要动手了。“恭喜,心有所属。”“……”飒愣了神,属你个大头鬼

须拎起包要走,小狮子估计在家里等的急了,“我单方面取消我们炮友关系,绒也是,记得祝我们幸福。”飒睁大了眼,表情分明写着“你俩成了?”地送走了须。

……

「你从哪里要到我的微信?」壳还喝着卷母煲的汤,验证消息弹出,让他疑惑好几秒。

「哥,你相信爱情吗」飒很自来熟,尽管脸蛋被自己的行为扇得啪啪响。

口中的汤飞快溜进食通,呛得壳猛咳,擦开嘴角的汤汁,悄悄看了眼身旁的卷,表情温和了不少,「当然」「那炸信吗」

壳懂了,来打探情报的,「身体好了?你想知道什么?」飒一时语塞,合着炸是什么都往外面说吗,转念想,他一定很信任壳,心头有些酸,「他有喜欢的人吗」

飒高中谈恋爱都是小男友主动撩他的,纯情恋爱他不行,哄人去开房他倒是能出一本书。

「有」那字孤独地排在那里,飒也感到有点孤单,这种感觉好奇怪,胸口很闷,深吸一口气问下一个问题,「他们…做过吗」明知两人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,他还是忍不住想问。

「有」喘不上气,他想把炸拖回来知道是什么姿势碰过哪里有没有接吻,他一个一个盖干净,等等…他怎么突然这么在意接吻…「他们…有接过吻吗」

「相爱的人才有资格接吻,他的原话」

其实吻更重要,对吗?飒好像懂了,炸和谁做都可以,唯独他的吻,要留给相爱的人。

「那他们有接过吻,对吧」「对」壳在这头实话实说,飒在另一头被铺天盖地的打击淹没,他没尝过这种感觉,那种挫败感,他是我的,可他也不是我的。

十指交叉撑在桌面捂着脸,他从来都不知道吻的意义,一向将它当作寻欢时辅助的工具,他向每一位床伴献过吻,只是这些吻不带含义。

他和炸也接过吻,只有那一次,炸没有拒绝,他当时…在想什么?飒想着,或许,或许在炸心里,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特殊也说不定。

「他有讨厌我吗」壳真想把炸手机里那些加密文件发给他,但他忍住了,炸这一年赌的气,总不可能白赌…「保密」「???你别这样」「自己去问他」无论再怎么问,壳再也没有松口,反而是母亲的电话打断了他刺探情报。

“什么事?”“炸的爸爸妈妈想和你吃顿饭”刚受完打击的人揉了揉眉心,深吸一口气。


……

“爸,妈”拉开了椅子入座桌上已经上完菜,都是口味偏甜的菜式,主食一两样,饭后甜点居多。飒皱了皱眉,这样的饭局营养太不均衡了点…

“坐,最近你们两个年轻人,有没有相处愉快啊”他倒茶的动作有点缓慢,“当然,但他这几天好像很忙,都没时间回家”他就是要恶人先告状,反正他说的,盖了章有特权。

此时隔壁也有相同的饭局在进行,炸进门看见满桌的清汤白肉的健康菜式,轻笑着落座,“爸,妈”看着数了数,“都是阿飒喜欢的,一会给他带一些回去”。

老夫人摆摆手,“不用管他,你吃,还想吃什么就点”,她一直很喜欢这个儿婿,要是自己生出这样一个宝,谁舍得把这孩子送给飒,反正她舍不得。

“小炸,你的婚戒呢?”老丈人眯了眯眼,扫过他空空的无名指,炸放下筷子,食指往领口一勾,长长的银链带着戒指甩了出来,恰好吹垂在胸口,“工作不太方便,怕把它磨坏了”

炸把玩着那小小的圆环,款式也很简单,他这只刻的是a,飒那只刻的字是A,不过从来没见过他戴,丢了也说不定。

手指一松,指环落回胸口,那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。

——

飒处境越发尴尬,他对炸一无所知,连桌上都是炸爱吃的,他一样都不知道,“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,就按小炸的口味来点了”才方然醒悟。

“不爱吃就再点,带些回去给小炸吧,他很久没吃过了,特别是巧克力牛角包,他最喜欢这个”炸的父亲是个温和的人,可是炸像极了他母亲,像得十足。

飒尴尬地笑笑,他觉得现在随意一个举动都会出卖自己,要是真让岳父岳母对他不满意,他和炸或许真要没可能。

“知道的,最近也想学一学,做给他吃”也是,那人太瘦了,该多吃些的。岳父点点头,空气有些安静,飒再抬头时,岳父沧桑的脸上沾着两行浊泪,岳母抽过几张纸巾给他胡乱地擦擦,“都多大年纪了…儿子也不小了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…”可是一边说着,一边也控制不住地有了哭腔。

飒有些手足无措,只好坐着不动,低着头不作声,他们一定很舍不得让炸和他结婚。

“炸和我结婚,爸妈放心吗”他一向认为婚姻不重要,反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互利共赢罢了,婚后各过各的互不干扰,该演戏时把戏演足就够了

可是,好像不是这样的,要将自己最疼爱的孩子送给别人,是要下很大决心的。

想和飒家联姻的人排到国外,偏偏是他,他想不通。炸母皱起眉,心想是不是儿子太好面子才会到现在也不承人是自己先动的心。

“如果不是因为他喜欢你”一记直球猛地打在心尖上,疼得他发颤

“什么?”

——

“多管管他吧,手机里的人一天换一个不带重样的,就算是演戏,也演得像一些。”老夫人叹着气,其实早就看出来了,那晚的饭局三个人一出戏,她也是演员之一。

炸垂着眸,该说华飒想太开亦是心太大,炸约人向来靠感觉,顺眼的就滚一晚,从不留联系方式。不过也是,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在比,比谁在这种事上更得心应手,这么一看,他一直都是输家,连一点反胜的希望也没有,窝囊

“随他”发酸的鼻腔被封死,连两个字也说得含糊不清

——

“他听说联姻对象是你,嘴角都翘到天上去了”飒看着岳母抬头把泪花逼回去,强装无事

“我问他怎么这么开心,他还摇头说没有,眼睛那个光啊,骗不了人”她想起那天反常的儿子,忍不住笑

“半夜还敲我们房门,特别严肃,他说,飒家的前景很不错,和飒家联姻不会有问题的。孩子他爸,还记得吧,那个飒氏的前景分析图”家长在一旁调侃地笑着,飒一点也笑不出来

炸...喜欢他么?不该是这样的,至少现在看来,是自己先动的心

岳母收起笑,表情也变得认真,“他每次回来都在忙工作,我让他多和你一起,既然那么喜欢,别因为工作耽误了事,他只是笑,不说话。阿飒,实话告诉妈,你们到底好不好”飒几乎是要脱口而出地说好,恰好对上了岳母审视的眼神,他心虚了,失了底气

“别骗我”

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,默认已经是最好的回答,岳母叹了口气,“明白的,终究是联姻,没有感情基础”

飒现在只想快些见到炸,太想了,想到五脏六腑都被抓成一团,他第一次那么渴望能有一个拥抱,抓筷子的手有些无力,胸口很闷,我好想你,想到快要死掉了...

“阿飒,能拜托你一件事吗?不会太麻烦,每天一个拥抱就好”“他很喜欢睡前能有个拥抱,这样会没这么累,不知道结婚这一年他有没有说过,我猜,大概是没有了”岳母的眼里蕴满失落,她以为小炸和喜欢的人结婚就能幸福,是她想得太好了。

飒心口被堵得严实,他想…一定是领带系得太紧,“只有这个吗?我还可以做很多”再做些什么吧,这些还不够

“你们结婚那天,他看了你很久,他爸说,以后有的是机会看,他就晃了晃手机说,在看他吃什么而已。手机上的备忘录是你的喜好和生活习惯,好几页。”

飒快要闷死在包厢里,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,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……

飒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出饭店的,提着打包给炸的几份甜品。今天他也不会回来的吧?推开宅子的门,看着手里的甜品,太不均衡了,就算他爱吃甜食也不能…

“炸?”

刚迈入客厅,看到敞亮的厨房,人在餐桌上飞快地按着键盘。灯光敞亮,打在不加修饰的人身上,厨房里办事,亏他想的出来。炸看了他一眼,眯起眼想看清楚些,他刚把隐形眼镜摘掉,以为飒今晚不会回来的,澡也洗完了牙也刷完了。

“飒总,要吃吗?老夫人给你买的。”将手搭在几盒打包盒,盖上手提,冲人挑了挑眉,看样子是好的差不多了。

飒将两人一模一样的包装塞进冰箱,炸起身,“喔?飒总也吃过了,那算了。”准备回房,被飒两臂一拦抵在桌边,“我很想你”哑着嗓音开口,他自觉眼眶发烫,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狼狈。

“想我什么?”语调里满是挑逗的玩味。“想你改口”炸愣了很久,才笑着推开他,声音有些颤抖,“想听直接说就好了,改口又不是什么难事…”

飒搂过他的腰,整个人伏到他的肩膀上,带着一股子沐浴露的味道,薄荷…环紧了一些,炸摸不透他,缠着不放又不切入正题

飒将额头抵在炸的颈窝,炸走神了,他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其他事可做,总不可能是谈情说爱…抬手顺着腰线下滑,被飒握住绕到耳廓上,飒的耳朵很烫,炸皱眉。

“你不是还没退烧吧?”“知道我发烧还在外面乱混…”颈窝里传出闷声,他早退了烧,只是看到炸,体温不受控,今天的他反常得自己也认不出来。

炸深呼吸了一轮,要挣脱怀抱去拿药箱,人打死不撒手,“没烧,退了…”炸如果看得清,此时飒一定藏不住眼里的东西,可惜,炸近视。今天的飒太反常,炸不敢轻举妄动,耐着性子,“那飒总是...”被人两指贴上唇面,松开环在腰间的手,“很晚了,睡吧”

于是莫名其妙被赶上楼,炸拍了拍后脑勺,连做也不愿意和他做了,牵强地笑笑,也是,那天让他受这么大的委屈…难堪的脸色比哭起来更难看

……

躺在被窝翻来覆去,一直到身旁的人也挤进被窝,抢走了捂暖的热气,他刚洗完澡,手里拿着蜂蜜水,“不喝这个不是会睡不好吗?”

飒将玻璃杯递到他唇边,把人拉进怀里看他疑惑地喝完,吻过他的眼角后杯子被随意地放床头,“岳母告诉我的。她还说了很多,让我好好照顾你”炸心底慌神,后背传来的心跳让他感到不安。

“我想去学一下做巧克力味的牛角包,在此之前…只能用拥抱代替了,还有最后一件事”飒顿了顿,凑近去蹭他的脸颊,他突然发现很多动作都可以表达爱意,小动作也多了起来,“可以给你一个吻吗?”

炸瞳孔收缩,颈间的热气吹得他发软,布满了不真实感,想回头看看人,温润的触感落在眉心,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,那是秘密被揭开后落荒而逃的声音

手机屏幕亮起,炸没来得及碰到手机壳,被人抢先一步从桌面夺走迎面摔进人怀中,挣扎着要抢,飒偏要使坏地高举着手机不让他够到,锁屏是个小孩,穿着暗红色的棉袄小背心,眉眼弯弯,那是幼儿园时的飒。

是壳发来信息,「你的飒不太正常,我猜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」飒看看他,又看了看信息,被他抓了现形,壳哥这人…信不过…

凑近唇边,能触到绒毛,“的确不是很好,有哄一哄的打算吗?”

炸缩了缩脖子,气氛…很不对劲…这种会让人沦陷的氛围,太危险…于是又摆出那副无所谓的神色,勾起嘴角反问,“飒总想我怎么哄?”

飒有几分欣喜若狂,将人放倒在被褥上细细端详着人的眉眼,亲亲人的鼻尖,“和我谈场恋爱吧,早起给你做早餐的恋爱,睡前可以给你一个晚安吻的恋爱…”

笑僵在脸上,他抗拒惯了,第一瞬想到的是飒在演戏,可他问得好真,真得炸分不清,悻悻地偏过头,“不是都已经结婚…”

是久违的触感,带着一股子薄荷的味道闯入,和初次接触的急躁不同,只是溪涧潺潺流水,气息胡乱地交织,飒笑弯了眼,他不会接吻,故意抽走口腔中的氧气挑衅着

炸又何尝不明白飒的用意,他那该死的胜负欲又往上爬,指尖顺着丝质的睡衣往腰间走,忍着叫人难受的窒息感提膝翻身,飒像受惊的马儿,被锢住手脚,“做得好我就答应你”

将军再踏上初被开拓的领地,城门大开,千军万马奔腾而过…

……

“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吗”

“你从我身上下去再问会比较有诚意”

好看的薄唇被吻得红肿酸胀的炸如是说道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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